殷园小记

《殷园小记》-子清那年,和我姐姐的插花工作室新建,边上有一小块空地,嗷嗷待补的样子,于是请人帮忙整理出来,围上竹篱笆,这就算是有了一个自己的园子。早年在园子里种上两行蓝苗,一株栀子花。蓝苗长大了就是板蓝根,是从三都带回来,原本是苗家人做衣服的染料。栀子花开就是蓝白相间的蜡染围脖,如同偷偷撕下来一片蓝天白云,小心藏在了衣领间。等到天气晴暖,再栽些花花草草,这样姐姐插花也就可以顺手拈来。

△XCM绢本《殷园小记》·

如今园子里那颗硕大的樱花树,应该和我在砀山梨园林里写生那般,下完花瓣雨,只剩下幽幽的绿叶等待着怀孕生子吧。旧木桶里老藤的金银花也应该满园生香了。有一年,有鸟跑到工作室的屋檐下做窝。是什么鸟记不得了,在窝里还生下了仔,幼鸟长成,便在7米高的工作室内学习飞翔,不稳时就降落在榻榻米上,慢步休息,不怕人。园子回廊的青石板和造景的石头,是我从山上寻得,找车自己拉回来的,在贵州少有太阳的日子里便开启一天的洗石晒石工作,对于大自然的馈赠我从来都是一名刚刚及格的搬运工。△《殷园小记》·局部北京的六月天已经开始热了起来,华强新楼的小屋里电风扇呼呼地摇着头,仿佛在点评我的画。画案上那盆水培竹子也随风跟着摇逸身姿,感觉空气里又多了一丝清凉,羊毫毛笔蘸着清水和颜色交替着在绢丝上游走。下笔,提笔之间,才发现原来离开贵州老家已经快有一年了呀。学习即将结束,大家都在紧张准备着毕业作品,我也不例外,除却吃饭睡觉这些基本生存性活动,心思都用在画画上。学画这些年,从一个业余爱者到专心来北京跟方老师学习,也许是从小对画画有着一种情结。△《殷园小记》·局部从小羡慕那些能参加培训班,拿着铅笔画素描的同学,即使看到他们画废揉搓扔在地上的纸,打开来,那画面都会让我羡慕不已。父亲早逝,母亲独自一人带大我们三姐妹,很多条件的限制,我只能自学涂鸦。还记得央求妈妈给自己买的唯一一块画板,如今内里泛黄,外板也翘了起来,但是里面还夹着小时候的画。搬了几次家,都没有弄丢过,如今在我书房的书架上安静地立着,像一块纪念碑。对于我来说,和班级里很多专业院校毕业的同学一起学习还是挺有压力的,开学那段老师会和同学聊天,了解工作和一些生活情况,如孔夫子,因材施教。老师说每个人都带着自身的基因,给我们心中种下一颗种子,这颗种子就能在我们自己的土壤上生根发芽。创作初期时常犯难,绘画技法稚嫩,画面也几经波折,如今终于处于收尾阶段,可是要取画名时又犯了难。想了好几个名字,请老师帮忙参考,都觉得不合适。老师经常对我们说你的画面要像一面镜子,应有你自己生活的写照,藏着你所留恋的东西。不刻意追求,自然生长。△《殷园小记》··北京画院级研修班结业汇报展老师说,你有没有去过哪个园林让你印象深刻,至今留恋?这让我突然想起多年前,在工作室旁边开垦出的这一小片花园,还写了一篇《自己的园子》。老师欣喜,取我的姓,说就叫《殷园小记》吧。此画虽然不完全是原来那片园子的样子,但是正如毕加索给一个妇人画过一张肖像画,那妇人看完画说好像不太像自己啊,毕加索笑着说,放心,你会变得跟画越来越像的。也许,终有一天,那个早已荒芜的园子又会重新活过来,有雪白的梨花,水洗过的石头,以及老师帮忙选的几只色彩美丽的小鹦鹉。殷园,哈,真好,这就是我和它的因缘,就像老师所说的,一幅画终究会慢慢发酵酝酿成他们自己的面貌。万物在殷园里生长着,争奇斗艳着,尚未从南方飞回来的鸟,还有学成以后终将离开北方的我,共同组成了一座永远变化永远小径分叉的殷园…△《殷园小记》··恩师方政和\\时间用同样的的方式流经每一个人而每个人却用不同的方式度过时间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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