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药学导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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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近(年)来在忙各种各样的事,很久没有写东西了。疏懒成性的结果是可怕的:不仅笔力减退,说话都说不利索了。因此只能胡言乱语,不知所言。

七月乃是好月。值此良辰,笔者希望能恢复更新,不仅要靠个人努力,也仰赖列位读者监督。

本文是练习作品,仅用于复健,不堪细读,在此给大家唱个喏。

封面是土豆烧鸡,与内容无关。

尽管魔药学已经从我的生命中消失很久了,我依然还记得在魔法学校学习魔药学的那些愉快时光。

我曾和学校的同学一起争着逮最大的蛤蟆,然后用戴着麻布手套的手尝试把它的尿攥到坩埚里;我也曾按照课程要求,去深山老林里偷来几根珍稀蘑菇,但因学校没有和当地护林员打好招呼,险些被抓进派出所;在闲暇的假日午后,住校的学生会用自己胡乱制作的魔药投喂宿舍窗台的鸟,然后看着它们以极其奇怪的方法舞蹈;我也见过创意十足的学生用混合了鳄鱼唾液的药汁涂抹在教室的黑板上,从而使粉笔能够咬教师的手指。

学习魔药学是快乐的,当你把各种稀奇古怪的原料组合熬煮,得到的结果常常令人意想不到。我曾试验性地在制作感冒魔药的配方里加入了一袋“板蓝根”,却做出了一锅能吸引全校雌性蚊子的粘稠物质,这些蚊子蜂拥而至,将我的室友和我叮了个爽。最终我不仅收获了一身红肿,还有处分和换宿申请。

魔法学校不仅仅教授魔药学,还开设战斗魔法、理论魔法、信息魔法等学院,而魔药学是物质魔法学院下辖的一级学科,和近年来炙手可热的造餐术一脉同源。在招生时,学院往往会大肆宣传魔药学的奇妙和伟大,称之为“科学与魔法交融的学科”。

这样的定位似乎颇有些道理,大家也都这样传颂着。

魔药学这门学科是如此的具有魅力,以至于每年都会吸引大量怀揣憧憬的新生前来学习。但当他们走出校门的时候,往往并没有多少会将这门手艺拿来谋生。毕竟现代制药业已经十分发达,罹患重病的人往往宁愿买上一包“连花清瘟”,也不愿意到一个有多年医疗经验的巫医处看病,尽管后者的疗效比前者不知高了多少。

和大多数人一样,我在毕业之后也没有去当巫医,而是找了一个城乡结合部的闲职,魔药学很快就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

故事说回前两天,我的侄子得了不知道什么病,浑身发热,手脚抽搐不止。医院,然而保安说没有24小时核酸没法就医,让我另请高明。

我急得团团转,这时候想到了之前在魔法学校的一个老同学。

老同学名叫赵井才,此公在毕业后一直从事巫医工作,并且一度被学校返聘,进行了多年的学术研究,著作等身,现在应该是兼当教授,兼开着一家自己的诊所。

我火速与其进行联络,然后把小侄子送了过去。

踏进赵公的诊所,我感受到了强烈的魔药学氛围,一如当年在魔法学校的专业课教室。这氛围不仅来自空气中飘浮流转的不明物质的气味,墙壁上攀附的植物,以及不知在某处盘踞的蛇虫鼠蚁发出的窸窣声响,更来自一大片对着坩埚搅拌不停,挥汗如雨而不知疲倦的药师们。

在一排排人工制药车间的尽头,是赵井才的办公室。我牵着精神恍惚的侄子走了进去。

“哟!老刘!”赵公惊喜地看着我,“多年不见了!”

赵井才高瘦,敏锐,双眼有神,像多年前读书时一样。唯一不同之处在于,他本就不多的头发愈发显得少了,头上带油的褶皱显现出一丝世故。

“老赵,实在不好意思。多年不见就有急事相求,我就不寒暄了,”我牵着侄子对赵公说,“孩子生了大病,麻烦您帮忙看看。”

赵公把侄子引到诊疗床上,口中默念了几个咒语,然后用一根长而扁的木棍试探着按压了侄子的胸口和腹部。然后他从桌子上取了一碗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洒在地上一半,用一种三角形的笔蘸了蘸剩下的一半,把笔架在桌子上,开始进行奇怪的仪式。

“赵先生,您在扶乩吗?”我疑惑地问道。

“对。”他闭着眼睛说。

“这还真是新鲜事!”我不禁赞叹,“我记得之前魔药学教授都不怎么喜欢这类旁门左道。”

赵公睁开眼睛,瞪了我一眼。我自知失言,赶紧闭上了嘴。

“你会这样想,也很正常。”他继续闭上眼睛扶乩,“学院开始改革也是最近几年的事,学校从上到下都在鼓励学科交叉,强调打破学术壁垒。灵媒、预知、或者扶乩,都是信息魔法下的占卜技术,但在魔药学领域也有应用空间。我之前带过一个重点项目,就是用扶乩来诊断人身上携带的烟草花叶病病毒,项目取得了非常好的结果。但这确实也只是旁门左道,和魔药学本体论相比,并不值一提。”

只见赵公在乩板上画出了一些奇形怪状的图案,我看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他低下头研究了一阵子,许久不做声,时不时咂咂嘴,好像睡着了一样。我不敢出声打扰他,只好站在一旁默默等待。

过了一会儿,赵公忽然惊醒,从乩板前跳了起来。开始解读乩文:

“您的侄子,被一种邪恶魔法附身,经过我的初步判断,应该是某种正黏液病毒和双球菌一起作用,再夹杂了一些怀有恶意的人下的诅咒或魔法。”赵公说,“这并不是一个常见的疾病,但也不是没有办法。我会迅速调制一些有效的魔药,很快就能治好您侄子的病。他最近是不是经常有异样的举动?”

“啊,他最近快期末考试,经常熬夜学习,家里人也给了一些压力,他确实经常说一些奇怪的话,或者手舞足蹈什么的。”

“那就对了。”赵公肯定地说,“很快就能解决问题了。”

我感觉他说的这番话和之前上学时学到的不大一样,有种奇怪的违和感,但我不知道这种违和感源自哪里。于是点了点头。

赵公从药柜里拿出几种药品,我瞄了一眼,大概是蜥蜴尾、蒲公英、蛤蟆尿,还有一盒连花清瘟。他把这几味药放在一个布袋子里,然后把口封住,交给了办公室门口的一个药师。

“尽快调好,客户急着要。”赵公对那个药师说。

药师拿了一个新的坩埚,把这几味固态药品药放进去,用研磨棒捣碎,然后口中念咒,用附了咒语的研磨棒将其进一步混合。然后再加入液态药品,点火熬煮,并且持续不断地念咒施法。

“大概需要多久?”我问那个药师。

“两个钟头吧。”他说。

“好,”赵公说,“熬好了立即端进来,喂给病人。”

我很惊异于他的效率,因为在我读书期间,熬制这么一锅药往往需要五个钟头以上,甚至常常通宵熬药。

我们走进赵公的办公室等待,赵公说:“现在的药师基本功越来越差了。我给他们用着最好的研磨棒,他们却还是没法按时熬完药,晚上我甚至得陪着他们熬夜制药。只能说,他们还是不够热爱魔药学吧。”

我附和着点了点头,随后看了看躺在诊疗床上的侄子。赵公已经给他盖上了被子,他情态安详地睡着了。

我稍松了一口气,坐在赵公对面的椅子上,眼下我有很多话想问这个阔别多年的朋友,但不知从何说起。我感到在我脱离魔药学语境的这么多日子里,这个行业在发生着很大的变化,但又似乎,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我说,老刘,”还是赵井才先开了口。“你这些年都在做什么呢?”

“没什么特别的。”我说,“自从毕业之后,我就只能忙于艰难糊口。”

“怎么说?”赵井才追问道。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你记不记得当时理论魔法学院有一个喜欢研究魔药学的?好像是叫冷翰林,是我的老乡,我和那老哥关系不错。后来他深造了两年,在我们老家那边当了个计划生育委员会的干部,走了走关系,把我调到那边的城乡结合部,后来我就一直在那里每天混日子罢了,做的事远没有你这样富有创造力。”

“为什么不去做魔药学相关的工作呢?比如巫医或者药师?”赵公问道。

“可能还是行业滞后了吧,现在中西医都在高速发展,医疗政策也是重大利好。我们魔药学还在用很多最传统的咒语来治病,而且医保没法报销,自然而然没有病人来看病了。”我说。

“我怎么反而觉得,我们魔药学正在蒸蒸日上啊。”赵井才抬了抬头,凝视着我。“我在魔法学校教魔药课导论的时候,常常问新来的魔药学生一个问题,老刘,我现在也想问问你:‘你觉得魔药学是一个什么样的学科?’”

“是一个科学与魔法相结合的学科。”我下意识地回答道。

“对也不对,”赵井才说,“在我看来,魔药学是解决问题的学科。”

他推开桌子上的乩板,往真皮办公椅上缩了缩身子,继续说。

“我们学习魔药学,不是因为它能够挣钱,或者它很好玩。而是要用这门学科来真正为人民服务。现在很多学生常常把行业下行挂在嘴边,就是很不务实的态度嘛!”赵井才正色道,“我作为一个在魔药学前线战斗多年的工作者,我深深明白一个道理,要主动去改变行业,不要等着行业自己变好。”

“就拿我们的实验室来说,我们现在每年会推出好几百种新的魔药配方,就是为了突破你说的这种传统的观念,认为魔药学只是一些旧方子,治不了新病。前几天我们为了治疗现在年轻人熬夜的问题,给传统催眠剂里加了键盘帽和手机膜两味新药,研磨碎之后,用黑芝麻糊调和,效果就很好啊!”

赵井才滔滔不绝地说着。

“还有就是要大搞学科交叉,不能总是在自己的思维模式下搞研究。我经常让学生去别的学院上课,把它们的东西化用到我们魔药学的议题当中。比如我的学生搞过一个课题,把活的蜥蜴和蟾蜍放在坩埚里,然后施战斗魔法中的嗜血术,让他们互相撕咬,这样产生的效果比直接研磨要好得多嘛。还有之前给你说过的,用占卜术检测烟草花叶病病毒,后来我们学校再也没有人得过烟草花叶病了嘛!”

我倾听着赵公的话语,被他的赤诚所打动,不禁反省起自己是否真的是不够热爱魔药学。

我作为一个在魔法学校正经学过魔药学的学生,如今却放弃了自己学习多年的技术,连自己的侄子生病,都不知道该如何医治,还需要四处奔走,求助于现代医学。

“您说得太对了,”我羞惭地说,“我已经把自己所学全都还给老师了。”

“害,没什么,”赵井才说,“你要是还想捡起来,随时可以来我这儿,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药师的职位,待遇优渥。如果来不了,也可以报名我们的网课嘛。”

“你们还有网课呢?”我惊喜道。

“对对,我们的网课原本是给想在魔药学领域深造的学生准备的,不过最近打算推出一个通识课,就叫做魔药学导论,给老刘你这样对我们学科感兴趣的社会人士,乃至从来没有上过魔法学校的人准备的。你要是有兴趣,可以享受早鸟价。”

我激动地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只能牢牢握住赵井才的双手,无语凝噎。

不知过了多久,我和赵公二人越聊越投机,越聊越通畅。我人生中面对的很多问题,似乎都在他这里得到了解答。我和赵公展望了魔药学的前景,并连带整个物质魔法学院的发展进行了深入探讨,包括造餐术、炼金术、修复术等等。

我们还聊了很多跨学科的话题。我给赵公提了一个用悬浮术解决药师制药过程中手汗会飘进坩埚,从而产生额外盐分的问题,得到了赵井才的高度评价。

这确实是一个开心的下午,我仿佛回到了之前在魔法学校学习魔药学的快乐时光。

不知不觉中,我的侄子忽然从诊疗床上坐了起来。嚷嚷着要吃东西,我这才发现我们畅谈得太久,已经到了晚饭的时候了。我去摸了摸侄子的额头,发现他已经完全退烧了,手脚也不再抽搐。

“这就对了,”赵井才得意地说,“我们的魔药十分专业,对于这种严重的疾病也是手到病除。”

我高兴极了,一边向赵公道谢,一边给他打钱。赵井才不愧是当今魔药界的代表,医者仁心,技术高杆!他向我约好下次一定在一起重新畅谈技术,细聊学科未来。我也说等回去了一定报名网课,从零开始进行魔药学习,争取早日来和赵公一起共事。赵井才邀请我一起吃晚饭,我连连推辞,要赶紧送侄子回家。

赵公也不多挽留,挽着我的胳膊送我出门。

这个时候,门外一个药师跌跌撞撞地进来,正好和我们面对面撞在一起,手上端着的一罐药洒了大半。

“怎么就要走了?不吃药了吗?”药师惊讶道。

“还没吃吗?”赵井才问我。

“还没吃吗?”我问侄子。

侄子摇了摇头,说他刚才一直在睡觉,一觉睡醒就不发烧了,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样的好觉了。可能是赵井才和我刚才我们忙于聊天,根本没有注意药师有没有进来送药。

“刚才隔壁桌做药用的狨猴把几个坩埚都打翻了,我才刚刚做好。”药师慌张地说,“实在是对不起!”

我们都很尴尬,面面相觑,药师急忙道歉,赵井才一面怒斥药师,一面用一些魔法术语来圆场,我也恼怒地责问药师为什么花了这么久的时间,是不是基本功不到家,一面继续称赞赵井才的医术高明。

只有侄子站在一旁,打着哈欠看着我们争吵,似乎表现出了非常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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