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往事姐弟俩一起去插队,弟弟上了大学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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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君和陈小强是亲姐弟俩,他俩都是六八届初中毕业生,都是在陕北插队落户的北京知青。弟弟陈小强目前生活在北京,姐姐陈晓君至今却还生活在陕北农村。

今天咱就讲述陈晓君姐弟俩在陕北插队落户的生活经历。

据陈小强回忆,他和姐姐是年1月19日在北京车站乘坐知青专列离开北京的。那天天气很冷,车站送行的人群真的是人山人海,人声鼎沸,那种壮观的场面,陈强说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临上车的时候,陈小强的妈妈拉着陈晓君的手说:“晓君,你是姐姐,一定要照顾好弟弟,不要让弟弟受委屈,不能看着弟弟让人欺负……”那一刻,陈小强心里有温暖也有羞涩,自己是个男子汉,妈妈却还拿他当小孩子。

火车启动的时候,陈小强看到了母亲蹲在站台上号啕大哭的场景,一向坚强的他止不住泪流满面。姐姐拉着他的手说:“弟弟,有姐姐在,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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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时四天三夜,下了火车坐汽车,一路颠簸,一路风尘,于年1月22日下午,总算到达了插队落户的目的地—陕北延安地区的贺家沟公社,陈小强他们十七名北京知青被分派在贺家沟四队,他们临时住在了队部院子里的那三孔窑洞里。

看着村子周边连绵起伏的黄土高原,看着那沟壑纵横的山山峁峁,再看看队部院子里那几孔破烂的土窑洞,大家的心情就如寒冬的天气一样冰冷。陕北可是知青们心中最神圣的革命圣地,这都解放二十年了,陕北咋还这么贫穷落后呀。

陕北的乡亲们虽然都很热情,第一顿接风晚饭也算丰盛,可第一个夜晚,大家躺在陕北热乎乎的土炕上,谁也没睡踏实。要是真的在陕北插队落户扎根一辈子,还有什么理想什么前途呀,在这穷山沟里会有什么作为呀?那晚,陈小强几乎是一晚没睡。其他知青也是在炕上辗转反侧,大家都没睡好。

知青们来到贺家沟大队的第三天,在贺家沟大队插队落户的六十多名北京知青到大队部开会学习了一上午,第二天开始,知青们就都跟着各队的队长去沟坎上打柴去了。

第一天去打柴,知青们都很好奇也很紧张,刚放下笔杆子就扛起了扁担拿起了老镢头,他们这可是人生的第一次啊,城里烧火做饭烧煤,他们从来也没打过柴啊。

那天的风很大,天气很冷,陈晓君把自己的围脖强行围在陈小强的脖子上,她一直紧跟在她弟弟身后,一个劲提醒他注意脚下,走慢一点,因为一侧就是悬崖峭壁。看陈晓君对弟弟这么关心,男知青们都非常羡慕陈小强,都说陈小强真幸福,有一个这么好的姐姐。

其实,陈晓君就比陈小强大一岁,当年为了能和弟弟一起上学,陈晓君故意晚上了一年学,她说她要照顾弟弟。

那天打柴回来,趁着贺队长的婆姨做饭的时候,陈晓君一边帮着贺队长的婆姨烧火拉风箱,一边把她弟弟弄湿的棉鞋烤干了。大家在雪地上踩了大半天,棉鞋差不多都湿透了。

第一年去陕北插队,知青们都有供应粮,吃粮基本上不用为难。可当时正是寒冬,吃菜可就成了大问题。那个年代,就算手里有钱,也没地方买菜呀。

淳朴善良的乡亲们看城里来的娃娃没菜吃,他们宁肯自己少吃几顿,也都把自己家储存不多的白菜、萝卜和洋芋送给知青们一些,也有的老乡把自己家的酸菜端上半盆给知青们送来,还有的老乡给知青们送来了咸菜和辣子酱。乡亲们的淳朴善良和热情,让知青们备受感动。

到了夏天,队里种植的蔬菜长成了,贺队长告诉知青们,想吃菜就去菜地,跟看菜园的社员说一声就行。知青们看社员们没有一个随便去菜地拔菜摘菜的,他们也不好意思天天去菜地拔菜了。陈晓君就和大家商量了一下,每次去拔菜就让看菜园的老乡称一下重量,然后记在账本上,到秋后总算账。这样知青再去菜地拔菜,就不觉得那么难为情了。

说句实话,贺家沟的乡亲们真的很善良,谁家有点稀罕东西,都会给知青们送一些去,贺队长家的母鸡下了蛋,都积攒起来给知青们吃,对于知青们去菜地拔菜记账的事情,乡亲们都说:“人家北京的娃娃到咱这山沟沟里来受苦,吃点青菜算个甚,还记什么账嘛。”

就是因为乡亲们太淳朴太善良了,所以知青们才觉得不能搞特殊,更不能让老乡们吃亏。大家都在绞尽脑汁想办法,都想为乡亲们做点事情,大家都说绝不能愧对乡亲们的这份热情和厚爱。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想法,陈晓君后来才办起了娃娃识字班和农民夜校,大家又出谋划策为队里修建梯田,他们还联合全大队的北京知青,知青们在家长的资助下为队里买了一台柴油机和粉碎机,解决了乡亲们吃面靠推磨拉碾子的难题。

一晃就到了年的秋天,知青们经历了三个春耕春播和秋收秋种的生产劳动,大家的体质都明显增强了,都学会了干各种农活,大家也不像刚来到陕北时那样惧怕劳动了。陈晓君也成了贺家沟四队知青点的名人,她不光有一个好姐姐的美名,还是知青点的组长,连续两年被公社知青办评为模范知青。

那年秋收结束后的一天下午,知青们和社员们正在村南的那片梯田里挑红薯秧子,空中突然下起雨来,等大家把红薯秧子挑到村头的场院里,大家的衣服也就湿透了。看大家的衣服都湿了,贺队长就宣布提前收工,让大家赶紧回家换衣服。

回到知青点,陈晓君就让知青们在各自的窑洞里架起火来,一是驱寒取暖防止感冒,二是让大家把自己的湿衣服都烤干了。秋后的连阴雨一般都要持续好多天,湿衣服不及时烤干了就会滋生霉菌或有异味,这是陈晓君在陕北插队三年积累的经验。

那天半夜的时候,陈小强突然发起了高烧,吃了退烧药也不退烧,浑身烧得像火炭一样,他还一个劲说胡话。这下可把陈晓君吓坏了,她和一名男知青冒雨叫来了村医,村医给陈小强注射了大青叶和安痛定,一直到了天亮,陈小强还是高烧不退。村医也担心持续高烧会烧成肺炎,他建议送到公社卫生院去检查治疗。

因为雨中的道路泥泞不堪,不方便架子车行驶,贺队长就找来两名体质好的年轻后生,摘下一扇门板,四个人抬着昏迷不醒的陈小强去了公社卫生院。一路上,陈晓君吓得哭哭泣泣,她一个劲地说:“弟呀,你可不要吓唬姐,你可不能有个三长两短,你要是有个好歹,我可咋跟咱妈交代呀……”

听了陈晓君的话,大家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滋味,贺队长安慰她说:”晓君,没事的,小强就是淋雨着凉了,到医院让医生看一下就没事了。”

到了公社卫生院,医生给陈小强注射了退烧药,还扎了银针。到了第二天,陈小强还是发烧,医生拿听诊器听了一下陈小强的前胸和后背,怀疑是急性肺炎,医院检查治疗。

一位男知青赶紧一路小跑回到贺家沟,往返十八里路,叫来了贺队长和几名男知青,大家又抬着陈小强步行三十多里路,把陈医院。经过检查诊断,陈小强果真患上了急性肺炎。医院住院治疗了五天,陈小强才好转出院。

陈小强那次生病,可真把他姐姐陈晓君给吓坏了,他从心里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姐姐,对不起知青和乡亲们,自己生病,大家都跟着操心挨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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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里,陈晓君对陈小强更加关心照顾,乡亲们送给她一个煮鸡蛋,她也要留给弟弟吃,就连乡亲们送她一把红枣,她也要给弟弟留下几个。看看陈小强有这么一个好姐姐,男知青们都羡慕得要命。

年秋天,贺家沟大队得到了一个工农兵学员的名额,几十名知青都把目光盯在了这个名额上。有的知青为了能得到这个被推荐上大学的名额,还给大队书记送烟酒之类的礼品。

大队书记贺怀山却非常认真地对知青们说:“这个名额谁都不要争了,除了四队的陈晓君,谁也没有这个资格。公社知青办的意思也是让陈晓君去上大学,要不然啊,这个名额就轮不到咱贺家沟。大家也都知道,给乡亲们买柴油机买钢磨(粉碎机),人家陈晓君姐弟俩拿出来了三十块钱。咱大队的娃娃识字班和农民夜校,也是人家陈晓君操心办起来的,这个事情县里都知道。其他的事情我就不多说了,谁要有意见,就找我明说嘛。”

就这样,贺家沟唯一的一个工农兵学员名额就落到了陈晓君的身上。

陈晓君拿着填写好的审批表去贺书记家盖公章的时候,贺书记才发现表格上填的是陈小强的名字。贺书记不理解,就对陈晓君说:“晓君,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你可要想好了,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么店哩,这么多年咱全公社一共就得到了两个工农兵学员的名额,以后就不一定有这样的机会了。”“贺书记,让我弟弟去吧,只要能让我弟去上学,我宁愿一辈子留在贺家沟。”

陈小强得知姐姐在审批表上填了自己的名字时,他坚决不同意,他说就算打死他,他也不会顶替姐姐的名额去上大学。

看弟弟不听话,陈晓君哭了,她哽咽着说:“弟呀,你不知道姐姐的心事,你离开这里了,我心里就踏实了,你知道姐姐有多牵挂你吗?如果你不离开,就是我离开了这里,我的心里也不踏实呀,咱妈也会责怪我的。我是姐姐,照顾弟弟是应该的,你要是心疼姐姐,就不要为难姐姐了,就这一份审批表,我都填好了,你不走我也走不了了,就白瞎这个名额了……”

最后,费了很大周折,陈小强总算通过了各项审查和考核,他成了第一个通过推荐上大学离开贺家沟的北京知青,也是唯一一个通过推荐上大学离开贺家沟的北京知青。

陈小强离开贺家沟大队后,陈晓君到贺家沟小学当了一名民办小学老师。后来有好几次招工进城的机会,她都把名额让给了别人,她说自己就喜欢和娃娃们在一起,她也非常喜欢教书这个职业。其实,陈晓君是不想和大家争招工名额,因为她已经拿自己的名额让给了弟弟,她不想让让别人说她得寸进尺。

到了年秋后,在贺家沟四队插队落户的北京知青还剩下两个人,一个是张秀玉,她爸是右派。另一个就是陈晓君,她是因为舍不得学校的娃娃们,没有去县里当工人,她也没打算要离开贺家沟。

那年初冬,陈晓君和一名叫武玉坤的民办小学老师结为了夫妻,对于她和农民结婚的事情,好多人不理解,她的父母也不理解,她的同学们更不理解,就连贺家沟的乡亲们也不理解,大家都觉得她应该进城工作,在陕北农村当民办教师,和农民也没有什么区别,就得一辈子受苦。

陈晓君却说:“苦不苦无所谓,只要心里畅快就行,何况在学校教书雨淋不着风吹不着,她喜欢这个职业。”

年秋天,陈晓君被安排到县教师进修学校学习,学习期满后转成了公办教师,她被安排在公社中心小学任教。陈晓君的丈夫因为学历太低(小学文化),他没有资格去县教师进修学校进修,还是在村里的小学当民办教师。

到了年,因为贺家沟小学和李家塬小学合并,上级安排了多名公办教师(师范学校毕业生)来任教,两所小学的民办教师都被辞退了,陈晓君的男人武玉坤只好回家耕种责任田去了。

尽管自己的男人又成了农民,陈晓君一点也没嫌弃他,还鼓励他说:“干啥都一样,只要自己心里畅快就行。”

后来,陈晓君建议武玉坤承包荒山栽种苹果树,利用星期天的时间,她也到山上帮着自己的男人栽树种树,把自己的工资都交给武玉坤用在了栽种果树上,她还通过信用社的熟人,给武玉坤贷款扩大果树栽种面积。

年秋天,陈晓君的儿子武有才考上了西北工业大学(在西安),他成了贺家沟第一个考上省城大学的农村娃。手捧儿子的大学通知书,陈晓君流泪了,她说娃娃给她争气了,她留在陕北没有遗憾了。

年秋天,陈晓君的儿子要结婚了,陈小强和他父母都来到了贺家沟,陈小强把两万块钱塞给陈晓君,哽咽着说:“姐啊,为了弟弟,让你吃苦了,弟弟一辈子都要记着姐姐的这份情谊。”“弟呀,你说啥呢,我是你姐,做啥都是应该的,什么情呀恩啊的,姐不兴你再说这样的话。”陈晓君打了弟弟一下子,笑着说。

年春天,在乡教研组工作的陈晓君退休了,退休后她回到了贺家沟,和武玉坤一起经管苹果园。当时武玉坤的果园已初具规模,每年至少有五万元以上的纯收入。新栽种的果树也都在试花挂果,前景十分可观。

年夏天,在政府机关工作了几十年的陈小强退休了,退休后,他和妻子第一时间来到了陕北贺家沟,看望了乡亲们,看望了他的姐姐和姐夫。当他看到皮肤黝黑头发花白的姐姐和姐夫时,陈小强流泪了,他搂着陈晓君的肩膀,哽咽说:“姐啊,你受苦了,我心疼你,当年你要是不把名额让给我,你就不会留在这了……”

陈晓君擦掉陈小强的泪水,笑着说:“你这个傻弟弟,我哪有受苦,你姐夫疼爱我,谦让我,他的果园一年收入十几万,你外甥也是国家干部,我有退休金,生活得好着哩,比你一点都不差。”

那次去陕北,陈小强原本要给他姐留下一笔钱,他姐却笑着说:“我家的钱都花不完,我还想给你一些钱呢。”

看姐姐生活得很开心很快乐,陈小强心里轻松了很多。

前段时间,陈小强又收到了他姐从陕北给他寄来的苹果,他说他姐家的苹果非常脆甜,真是吃在嘴里,甜到心里。每当说起自己的姐姐,陈小强就很激动,他说他的姐姐就像妈妈一样,姐姐给他的爱,就如冬日里的暖阳,让他倍感温暖。姐姐的情谊,他永远都会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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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陈小强老大哥的讲述,我心也感到暖暖的,真羡慕陈小强有这么好的姐姐啊。在这里,也祝愿生活在陕北的陈晓君姐姐心情畅快,生活幸福,健康平安!

作者:草根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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